OCEAN EYES（33）
Chap.33
午休时间的走廊上人头攒动，拎着便当盒三两结伴去往休息室的白领们穿梭在带着浓烈的烟味从屋外匆匆返回的绅士们之间。青雉快速穿过人群，在走廊的尽头拐弯。在这过道前端，厚重的木门紧闭着，嵌在正上方的金属标牌上赫然印着“Chief Prosecutors Office"。他逐渐放慢脚步，按抑住紊乱的心率，作为调查员跳过自己的上属直接来上级检察官的办公室是很少有的，要不是自己的优秀业绩怕是都不能直接进去。然而这时办公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一个紫色头发的男人背朝门外退了出来，一边对着里面的官员点头哈腰。陈旧的木门伴着慢悠悠的吱呀呻吟喀嚓一下合上，男人转身，恰与青雉四目相对。
“你来这里做什么？”青雉看着他便有股不祥的预感。
“哟呵，这不是咱名声赫赫的王牌调查员吗～三番五次被提升正式检察官却全数谢绝了的库赞先生？”
“啊，是我，回答我的问题斯潘达姆，你不是被停职了么？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斯潘达姆抬头怒目而视，但很快又笑出了阴险：“好不容易见个面何必说话这么带刺呢，再说了，咱很快就又得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你在妄想什么呢，停职接受调查期间乱来就只会给自己惹灾，哪根筋没搭对你还会冒那样的险。”嘴上这么说，可青雉开始担心接下来他会听到的话。
“啧啧，我当然知道你不欢迎我，可上面需要我这个人才啊！要不然你以为谁这么有能耐把克洛克达尔的整个组织给灭了啊哈哈哈哈！”斯潘达姆笑得好不痛快，直到办公室里的秘书开门对着他一声怒喝才吓得他收了声。
带着不忿之气斯潘达姆把青雉推到了走廊的另一端，他压低了声音继续洋洋得意：“我从鳄鱼的老巢里尽可能拿了黑色交易的记录，本来想连着妮可罗宾来个一箭双雕结果让她给跑了。哼，那鳄鱼把自己弄失忆了抓了也没个p贡献，但这不还有那个女人么，逮住她可就不一样了。”
听到这里，青雉确信了，这家伙为了自己的复职铁了心要对妮可罗宾下手。
“你给上面都交了什么证据？”
“哼，我有必要告诉你吗？”斯潘达姆挑衅地看着青雉，“总之这次那个女人是逃不掉了，现在距离发逮捕令只差最后一步。”
“你少危言耸听，其实根本就没有确凿的物证。”
“果然啊～”斯潘达姆眯着眼睛笑得像是成功偷到芝士的地下鼠，“我说库赞，要怪就怪你偏要对一个杀人犯动私情。实话告诉你吧，现在有了目击者证言就能抓人，到时候你再有能耐也救不了她了哈哈哈哈！”
“闭上你那张造谣的臭嘴。”青雉只是用着他最擅长的平淡口吻拧眉相对，接着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喂，库赞！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这次你输定了！”
不再搭理，青雉恢复了他往常的懒散步调顺便伸了个懒腰。
不紧不慢地回到战国的办公室。
“怎么样？有收获吗？”战国嚼着仙贝一边用手肘抹掉了桌子上的碎屑。
“斯潘达姆那家伙说就差目击者的证言。”
“斯潘达姆？！那小子不是因为造伪证被停职了么？”
“所以这次为了复职他也会不择手段。”
战国大概也是太了解青雉了，他从抽屉里把那份黑色文件夹又重新拿了出来丢在桌上：“青雉啊，别太专注于妮可罗宾本人了，资料你拿回去自己再好好研究研究吧，做点你的本职工作。”
青雉会意点头，刚刚这一路走回来的途中自己总算是想明白了，无意识间刻意拖沓调查其实是不愿意看她被抓，毕竟那向来信心十足的直觉让他坚持认为妮可罗宾并不是个会复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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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罗罗诺亚索隆在完全恢复成健壮的大活人之后继续乖乖地去了莫里亚的手底下工作，毕竟得养好家里那位粉装玉琢般文雅丽质的小娇妻。况且妮可罗宾可不是个愿意降低生活质量的女人，索隆明白也喜欢她这点。
此刻他腰间别着莫里亚配发的格洛克手枪，双臂紧抱着一脸威严地站在莫里亚豪宅的客厅里，时不时眼神扫过屋内四周上下，工作得勤恳，一点都不怠慢。这天莫里亚要在自家接待客人，就安排索隆跟着自己在家里呆着。他看见客厅中央围成圆形的真皮沙发上，莫里亚和他的客人面对面坐着，餐盘里的法式红茶还热气袅袅。距离并不是很远，索隆多多少少能听见两人谈话的内容，多数似乎是关于一些古董收藏品的买卖交易什么的，直到那个紧翅而坐的火烈鸟先生开始闲聊，说出了一个索隆熟悉的名字，才让他忍不住偷摸靠近，探听着更多的交谈。
“我认为……他小儿子的死说不定是件好事。”火烈鸟先生笑得一脸邪恶，似乎还很兴奋。
“啊～我懂你的意思多弗朗明哥，R氏家族的声望也快被他家末子败得差不多了，我也就罢了，就连你这种成天跟贵族打交道的都舍弃了……”
“呋呋呋～我什么时候说我舍弃了？莫里亚。”他推了下亮到反光的红色太阳镜，伸长了脖子凑近莫里亚说道，“作为救世主的我又怎么会舍弃R氏呢？”
莫里亚神色一紧，后背像是被一道冰锥刺进脊梁，他摆出了自我防卫的体态，而索隆也立刻冲上前站在了一边盯紧了不怀好意之人。
对方见状则退了回去倚靠着沙发，侧脸瞥着莫里亚，语气阴森：“我想要的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只要有了它，R氏家族的所有资产都能轻而易举归入囊中……呋呋呋呋，话我就先说到这里～”说完便仰天大笑着离开了莫里亚的家。
“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交给你这样的恶魔……！”索隆看着莫里亚对着多弗朗明哥离开的背影显出如此厌恶，默默感慨所谓贵族名流们的世界也真是人心叵测，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莫里亚，抱歉我需要离开一下。”索隆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拉来另一个在门外守着的保镖，二话不说冲了出去。
“等一下！”索隆叫住了正要上车的多弗朗明哥。
“嗯？”多弗朗明哥转身，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索隆，“你是，莫里亚那家伙的保镖～”
“关于R氏家末子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同于莫里亚，对方强大的威慑力动摇不了索隆丝毫。
“知道的～那又怎样？”
“我想要关于那个案子的具体资料。”
“呋呋呋呋……虽然不清楚那小子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过……可以，我可以告诉你～”
索隆有些喜出望外，结果却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
“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忙～”
“伤害别人的事就算了，我不会干的。”
多弗朗明哥跨出几步走到索隆的面前，弯腰凑近他的耳边，用着让人心痒的口吻一字一句拖得迟缓：“其实呢，我真的非常想要～那个被莫里亚藏起来的……R氏家族的钻石纹章啊～～对作为贴身保镖的你来说，想必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索隆一惊，这就是想让我丢饭碗么。
“不用担心，要是成功了我会出高薪雇你的。”多弗朗明哥甩过他厚重的粉色大衣华丽转身，对着手下摆了摆手，侍从便塞给了索隆一沓照片，是各个角度拍摄的那颗钻石纹章。
“很遗憾我并没有兴趣为你工作。”索隆捏着手里的照片，对着钻进车身的人宣告着他的抵触。但事到如今，自己大概只能冒一次险赌一把了。
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索隆回到家已经挺晚。罗宾做好了饭菜静静地在客厅看着书，看见他回来便帮他脱了外套两人一起在餐桌上坐下。面对着满桌佳肴索隆却是头疼心慌，说不上是没有胃口，但在罗宾面前自己是太不擅长伪装。犹豫再三，他还是站起身挪开了步子：“抱歉，今天有点累了，我先去冲个澡。”他需要冷静，需要让自己镇定下来的时间和空间，好让他思考该如何处理摆在两人之间这显而易见的信任危机。
可洞察力卓越的罗宾又怎么会察觉不到索隆的变化呢，只是她做了件更能让信任瓦解的事。罗宾手里握着索隆包里的照片，止不住颤动的青绿色瞳孔仿佛成了破碎的心镜。头疼得像是要裂开，这梦魇一般的纹章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不知道为什么索隆会有这样的照片，也不清楚他到底瞒着自己在调查什么，最让罗宾绝望的是，终于以为伸手便能抓住的梦想又再次地，在最后那一刻突然远走高飞，留下自己无助仰望周遭一片灰白的阴暗。
她轻轻揉了揉发酸的鼻腔，将照片放回原处，拿起手机送出了一条消息。“如果你真的是来保护我的，那么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而收件人此刻对着微光闪烁的手机屏，向后伸展着手臂长吁了一口气。他低头凝视着摊散在桌前的那些案发现场的资料，思量片刻，粗糙的指尖就着密麻排布的键盘按下了回复：“我尽力而为。”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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